塔斯马尼亚理奇蒙石桥 (Richmond Bridge, Tasmania)
听说许多人把塔斯马尼亚称为世界的尽头,因为她位于澳大利亚最南端,且靠近南极。有个叫‘理奇蒙’(Richmond) 的小镇正位于此处。确切的说,实际上它位于塔斯马尼亚首府霍巴特郊区,是个古意盎然,宁谧气爽的小镇。满街乔治风格的建筑,浸溢着旧时英伦风情,典雅端丽。惟冬天的理奇蒙有点单薄,街道有点稀疏,周围空间都染上了苍凉的气息。据悉理奇蒙是塔斯马尼亚最早立镇的地方。它首先由一个军官开始,陆续有人來此定居。本来被称为‘甜水’(Sweet Water)后来才被改成‘理奇蒙’。
这里有座名为理奇蒙的石桥 (Richmond Bridge),跨越了霍巴特东北约27公里处的科尔河 (Coal River),可是澳大利亚最古老的桥,且至今仍被使用。理奇蒙桥实际上由囚犯于1823至1825年间修建。它是塔斯马尼亚岛古老罪犯文化的象征,同时也被列入澳大利亚国家遗产名录。这座桥一共有四个大拱,两个小拱,据说都是根据水流的特点设计而成。古桥老而不朽,朴素淡定地横跨在河面上。即使攻略上看似把它写成一处景点,引来许多游客朝拜,所幸它始终保持着淳朴素净的样子,的确难能可贵。石桥另一侧是一所教堂,庄严而肃静。没错,它正是澳大利亚现存最古老的天主教堂‘圣约翰教堂’(St John’s Church),大概建於1836年。
线条简约柔美的石桥,就这样被近处傍水的河畔草地轻轻守护。河水缓缓流经,偶尔还有成群结队的鸭子相伴游弋,周遭景致融合为一,如此和谐。有谁能想象这样的地方,曾经是囚犯的拘留站?俯首思忖片刻,仿佛听到僻靜幽暗的一隅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吆喝与怨歎的声音,甚至还掺拌着汗水和泪水酸涩的味道。当初一批批的囚犯如何以双手捧着土黄的沙岩一步步完成浩大的建造工程、再以一种多繁杂的心情及何其艰难的步履走过这座桥,逐个被送往监狱……一帧帧过往,几乎跃然眼帘。
可惜当时天空飘着细雨,我又有不下车的藉口了。唉,我终究没能在这座古老的砂岩拱桥上慢慢的走,近观看似沧桑却稳固依旧的桥身、仰望风起云涌的穹苍与倒映河中变幻莫测的云彩…… 在烟水流年残破的影子下,在感受时光变迁、岁月更替的当儿,我是否邂逅了自己最真实的面目?
过往犹梦。
物是人非。
水流桥在。
萧瑟的冬风还孤执的拉扯着。
这样的苍劲竟也像个水彩画师般,一声不响即为桥身抹上另一种孤傲而凄冷的况味。
指尖微跄,光阴移步。
记忆风干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却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