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位于亨利布鲁克(Henley Brook) 的圣公会诸圣堂(All Saints Church) 是直往天鹅谷沿途一个美得令人心折的‘驿站’。它是西澳大利亚古意悠悠的一所教堂。据悉为早期拓荒者之一——理查德.爱德华(Richard Edwards) 花了约三年时间完成。
甫下车,儿子就以高分贝地声量嚷着:“Donkey,你看,donkey!”,原来有一群远看酷似驴子的动物,正悠闲地啃着草。它们显然吸引了好几位旅人的目光。一些抓了相机忙不迭将之摄入镜头,另一些则兴奋地谈论着它们真正的名字。这是…… 羊驼(草泥马Alpaca)吗?尽管我们讨论得再热烈,它们只管低着头,一如既往,专心从容地吃着草。仿佛除了这片茵茵草地以外,周遭一切事物都与它们无关。这种许多人大半辈子都做不到的“置身其外”,让我为之折服。
再往前走,黄叶飘落的弧线划过视线。高拔的大树,在微凉的天气下隐隐透露着孤凄。大树枝丫倾垂,因为承载过多的负荷吗?通往教堂的直径两侧有几座壮丽的碑石,以一种近乎唯美的方式标示着逝者的索引。适才那群羊驼和大树,就这样不离不弃地伴着这些长眠的人,静默相依、信守。
微风押着萧瑟,偶尔擦过肩头,掠过一丝苍凉。一股震慑的气势霎时令我敛声屏息。也许我从没想过,死亡可以如此庄严而瑰丽。向来总觉得这个课题离我那么远。因为不安,我连想都觉得不寒而栗。然,此刻它不过近在咫尺,如此确切实在。以往都绕道而走,而今却必须坦然以对。当下对切身的需求顿了然于心。这头拼了命想要的,那头纠结已久放不下的,瞬时变得不堪一提 。
昂然而立的十字架,如此庄严肃穆。离世,不过是以另一种洁净的方式消散。死亡始终是每个人最终的去处。它是一个殊途同归的“未来”,一个完整的生命拼凑。曾经与生命有着紧密牵连的彼此,始终都会出发前赴此程。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路上,如果我们都能自在行走,随着分秒流逝,更深刻体悟生命韵律,不也优雅从容?这么一想,我亦释然。